窗前屋外,汽笛声渐行渐远。独自一人,坐等月华初上,或聆听雨声寥寥,总会有一两处别样的风景,拨动心弦。
行走在世间的人们,两脚风尘。那些昔日俊俏的少年,一路风雨,如今也已顶风带雪,鬓角霜重。
形色匆忙的人们,让我们静下心来,数一数自己足下的脚步吧。尽管世事变迁,曾经的过往早已散落在天涯——遥遥,不可追。但不谙世事的心里,时常会想起“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样温暖心灵的诗句。
诗句中的那些“村”和“烟”,都源自陶渊明的江湖。那是一份素净深远里,开出一朵悠然自得的野菊花。那如同水墨画一般的几亩薄田,几处栅栏,还有那座飘散着炊烟的老屋,分明离南山很近,离世人却很远。
遥远的征途,是行者将去的边疆。古老的荣光,是行者光辉的一生。
很久以前,王维出使边塞。那是一个春天,他向西而行。当他行走在边陲大漠,看到前所未见的景象:烽烟在大漠上升起,落日低垂于河面,那些景象无比壮阔,无比雄奇。于是他在诗中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又过了很久,曹雪芹在《红楼梦》第四十一回以香菱的口吻写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无理‘圆’字似太俗。要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
谁曾想,那大漠的孤烟和长河的落日,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到如今,那孤烟、那落日,穿越千年,在很久以后的又一个春天,以行者的姿态,抵达在我们面前。
只是因为想念一个人,便借一潭秋水,用整整一个秋天为他书写情书。这份想念,原本就是一潭秋水。在旷野深处,青草繁茂,野花遍地,绿树蓝天,交映成趣。就连朵朵白云,也悠哉,美哉。
然而,更加深沉的想念,却是东坡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如今一生一死,隔绝十年,音讯渺茫。明明不想让自己再去思念,但是,这份感情却始终难以忘怀。
也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会深深懂得拥有时的幸福和美意。也许,失去之后,一再希望自己忘记,只是为了让自己记的更加深刻。也许,在东坡的爱情里,原本就没有失去一说。
日子,删繁就简。有时,纯粹到在一首诗里,听风等雨。
有时,也会忽然惧怕,怕听流水淙淙,怕听马声沓沓,怕遥不可及的远,怕触手可及的近。
只愿,那诗中的一川山水做我永远的故乡。曾经,挥手离去,如今,拭泪而归。只愿,路途茫茫,终回返。归期遥遥,确有期。只愿,故事说得再久,离人走得再远,主角依然是你,一株山花香满春夜,香满梦里梦外。
作家简介吴海霞,女,爱好文学。作品在《星星散文诗》《散文诗》《青海日报》《西海都市报》《海东时报》《海南文学》《海南报》《白唇鹿》《平安》等报刊发表。现为青海省作协会员,海南州作协会员,在海南州教育系统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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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李皓责编/徐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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