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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念然丨会通与差异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与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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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洋出诊时间 http://news.39.net/bjzkhbzy/210718/9199297.html
摘要:处于不同历史时空的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和中国古代文学批评都有着深刻的现实批判精神、浓郁的人本主义思想和丰厚的历史意识,并且在人文关怀这一维度上显示出深刻的会通之处,发掘其会通,厘清其差异,对建构当代形态的科学的中国文学批评体系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人文关怀会通差异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西方近现代文学批评及中国古代文学批评这三种文学批评在交织、渗透、转换和消长中所形成的“间性”特征对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论建构与批评实践产生了重大影响。中国特色的文学批评形态的设计与建构需要从中国文学发展的具体特点出发,并且应当将传统文学批评的有用资源有效并快速融入到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论建构中来,在古学、西潮与新知之间努力实现接受“间距”的消解,从而实现批评的内在自由。这其中,从理论层面厘清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与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差异与融通,是一件极为重要的工作。认真研读过马克思主义著作的人都会发现,马克思主义哲学充满了博大而深沉的人文关怀。诸如“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自由自觉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的物性”、“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等著名观点或论断等都足以说明。马克思不仅张扬了“自由”这一人类追求的最高价值,还通过对“异化劳动”的批判,揭示了劳动者的真实处境和人性复归的可能性,并强调自己在哲学上采用了一种独特的观察方法:“这种观察方法并不是没有前提的。它从现实的前提出发,而且一刻也不离开这种前提。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某种处在幻想的与世隔绝、离群索居状态的人,而是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发展过程的人。”[1]可以说,马克思创立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观唯物主义本质上就是“以人为本”的哲学。而在中国思想传统中,超越经验的宗教信仰及思辨的形而上学传统从来就不曾占据思想界的主导地位,中国哲学、伦理学、美学中的三个核心命题“天人合一”(涉及的是“人”和整个宇宙的关系问题)、“知行合一”(涉及的是处于一定社会关系中的“人”如何认识自己、要求自己,以及如何处理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问题)、“情景合一”(涉及的是文学艺术创作中“人”和其创作物之间的关系问题)中,“人”从来就是大写的,并被置于哲学思考、伦理实践、审美创造的中心。换言之,分别关涉到真、善、美三大领域的这三个核心命题始终以人为中心,充满了睿智的人文思考和深刻的人文关怀。在我看来,这两种不同时空中的人文关怀在深刻的现实批判精神、浓郁的人本主义思想和丰厚的历史意识三个方面产生了内在的沟通,也存在着深刻的差异。从文学批评的角度加以厘清、观照,可以为中国当代形态的科学的文学批评体系的建设提供一份有益的借鉴。马克思诞辰00周年纪念邮票

批判精神

从总体上讲,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批判理论。马克思写下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德意志意识形态批判”、“*治经济学批判”等一系列批判性著述,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展开全方位的批判。西方马克思主义秉承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对工具理性、大众文化、消费异化、极权制度等现代弊端也进行了猛烈抨击。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同样是在批判旧思想、旧文化、旧制度的过程中登上历史舞台的。实际上,这种深刻的现实批判性正是基于深刻的人文关怀,是对现实中的人的生活情态及其命运的深沉关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通过对西方人文主义传统尤其是近代以来以奢谈“抽象人”和崇拜“抽象的人性”为特征的人文主义思潮的深刻批判,将对人的理解及其人文关怀奠基于深厚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之上,将“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作为其哲学的立足点,而他们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物质的普遍样态——商品的拜物教的批判,其理论宗旨则直指人类的自由和解放,可以说,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扬弃了西方人文主义的伟大传统。这种深刻的现实批判精神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那里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如卢卡奇阐发了马克思的“物化”概念,严厉批判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非人现实。在他看来,“社会形式(物化)使人失去了他作为人的本质,他越是占有文化和文明(即资本主义和物化),他就越不可能是人”[]结合西方现代文艺创作的现实,他还将“物化”概念引入文学批评中,对“物化”环境下的西方文艺创作与批评的现实作了精彩的描绘,认为“物化”现实使得西方现代创作中所有人的因素都从创作中消失了,只剩下与抽象的、物化了的、死沉沉的外部世界相对应的抽象的、贫乏的、枯萎的“我”。葛兰西在其文化霸权理论中,通过“霸权”概念深刻揭露和批判了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民主社会中支配关系的新形态。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在《文化工业,作为大众欺骗的启蒙》中则对资本主义大企业控制的文化工业进行了激烈的批判,认为正是这种工业把个人塑造成集体类同的一分子,扼杀了主体的独立性。他们写道:“在文化工业中,个性就是一种幻想,这不仅是由于生产方式已经被标准化。个人只有与普遍性达成一致,他才能得到容忍,才是没有问题的”,[3]并且文化工业的这种控制性使得其文艺批评也“变成了机械鉴定”。[4]法兰克福学派左翼代表人物赫伯特·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中对发达工业社会的整个思想文化展开了系统的批判,提出了他的单向度理论。他全面分析了“单向度的人”(即丧失否定、批判和超越的能力,不能辩别本质和现象、潜在性和现实性、社会的和自然的、现状和对现状的超越之间的界限,因而处于一种受技术统治和支配的境地的人)所生活的“单向度社会”的基本表征:社会变革的欲求遭到遏制;压抑性的俗化趋势更加明显;本能需要和社会压抑实现了“虚假的统一”;语言和思想被全面管理,等等。在马尔库塞看来,在“单向度”的思想和行为模式中,凡是其内容超越了已确立的话语和行为领域的观念、愿望和目标,不是受到排斥就是沦入已确立的话语和行为领域。它们是由既定制度的合理性及其量的延伸的合理性来重新定义的。结果,发达工业社会发展的物质和文化制度运用它的权力和效能,通过把心灵与事实、思想与被要求的行为、愿望与实在同化起来的办法,阻碍新的主体的出现,也导致了批判性主体的丧失和“单向度的人”的出现。为此,马尔库塞提出了“新感性”概念,认为只有通过审美革命才能改造人的本能、欲望,才能消除异化,战胜物化,造就新社会的“新人”。在英国马克思主义者考德威尔、雷蒙·威廉斯、特里·伊格尔顿等人那里,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与现实文化*治的对话性原则和批判性立场,以及文学批评介入现实的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强调。比如,在特里·伊格尔顿的《批评与意识形态》中,阶级分析式的批判矛头就直指马修·阿诺德的社会批评,因为这种批评“是为了把鼠目寸光、各自为阵、斤斤计较自己的物质利益的资产阶级转变成一个真正独霸权力的阶级。”[5]而美国著名马克思主义批评家詹姆逊对海明威的肯认,则来自于海明威对硬汉气度的崇拜虽然反映了美国人技术技能的理想,但却通过把人类技能引入闲暇领域来抗拒工业社会的异化现实。可以说,这些批判都是基于一种深刻的人文关怀。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主义的这种对现实的深刻的批判精神在当代西方文化研究、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等许多思潮或流派中都得到了继承。斯图亚特·霍尔在大众传媒研究方面的著名的电视编码解码理论就是以马克思的“生产模式”结构来构架并展开其对当代大众文化的批判的。鲍德里亚将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概念“商品交换”置换成“符号交换”,对支配着资本主义的生产逻辑、统一逻辑以及工具理性逻辑也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爱德华·赛义德、斯皮瓦克等人对帝国主义的种种历史描述和将历史叙事虚构化的“策略”的批判,以及女权主义学者托里·莫依(《性与文本的*治》)、埃莱娜·西苏(《从潜意识场景到历史场景》),米歇尔·巴勒特(《当今妇女所受压迫:马克思主义女权分析的问题》)、伊莱恩·肖瓦尔特(《我们自己的批评:美国黑人和女权主义文学理论的自治与同化》)、凯特·米利特(《性*治》)等人对“性”这一我们压迫制度中最卑劣的形式所作的深刻批判,都可以看到马克思主义批判精神在当代理论思考与批评实践中的影响与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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