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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作家对话录马金莲写作是我一生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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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最早一批“80”后已经40岁了。他们从青春期的懵懂少年转型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并逐渐拥有稳定的形态和鲜明的特征,一路走来,犹疑与执着并举,迷惘与坚定并在。值此节点,中国作家网特推出“‘80后’作家对话录:个体·代际·经验”专题,通过与八位知名“80后”作家、评论家、诗人的深入交流,力图展现他们的新风貌,以及他们对生活、文学创作上的思考。此外,专题亦约请相关评论家关于“80后”文学的评论文章,多角度阐释“80后”作家群体的创作。希望在本次专题中,我们能够对“80后”文学群体有更多新的发现与思考。让我们在回望中细致梳理,在展望中奋力前行。

本期作家

马金莲:写作是我一生的挚爱

刘鹏波

年,马金莲凭借《年的浆水和酸菜》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成为第一位获得鲁迅文学奖的“80后”作家。得知消息后,马金莲的内心交织着喜悦和酸楚。作为从农村走出来的回族作家,马金莲的写作之路比起其他“80后”作家显得漫长又艰辛,“这条路甚至需要用一生去丈量”。但她矢志不渝、无怨无悔,“因为文学带给我的丰足和幸福,实在是大过了付出的汗水和艰辛”。

童年埋下文学种子

马金莲的文学之路始于学生时代,一篇名叫《夙愿》的小小说在校文学社举办的征文比赛中获得一等奖。马金莲深受鼓舞,将认真誊录的文稿寄给当地的《六盘山》杂志。文章在两个月后刊登出来,这是马金莲第一次正式发表作品。拿到二十块的稿费单子,马金莲激动无比。父母和弟妹在看完马金莲带回家的样刊后,反倒显得漠然。马金莲很清楚,在自己家乡,“生存、为生存进行的劳作始终是第一位的,别的都是其次。”

马金莲的父亲是高中文化水平,在当地算是高学历。自马金莲记事起,父亲便在乡政府文化站上班,长年与书籍打交道。父亲热爱阅读的习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马金莲。只要是父亲借回家的书,马金莲都会拿去读,读完还央求父亲回去再借新的。童年时代的丰富阅读,为马金莲爱上文学并且执笔写作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文学的种子,早在童年时候已经埋进马金莲的心中。

马金莲出生并成长在西海固普通农家,所在的村庄位于本乡与外乡的交界处,为群山环绕。村民想要走出村庄到外地去,只能借助最为原始的交通工具:毛驴、农用车或摩托车等,甚至步行。村民们在这种原始而纯朴的乡村环境中种着山头、山腰和山脚的土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在马金莲的记忆中,“故乡是一个温暖的小山村,家庭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处处都洋溢着清贫而朴素的美好。”

到三年间,马金莲没有工作,生活在乡下的婆婆家,那是一个有着十多口人的大家庭。拥有中等师范文化水平的马金莲一边跟着丈夫过柴米油盐的日子,一边默默地坚持着学习和写作。她找到了继续文学梦想的办法:在繁忙的农活之余,在别人熟睡的时候,悄悄爬起,坐在炕头上拿笔在纸上划拉文字,表达内心对生活的理解。马金莲知道,这样的坚持凭着一股对文字的单纯热爱,将文字当作排遣苦闷的手段,阅读和写作让日常生活变得可以忍受了。

“农忙时候常常是一整天都在地里干活儿,晚上顶着星星回家,晚饭都是在灯泡下做的,等洗完锅灶,孩子抱着腿在那里哭着等,又得哄孩子睡觉,所以那几年的写作进程很慢,一年也就写三两个短短的篇章。也没有更为现代化的写作工具,用手写在早年积攒的一些旧本子上,然后誊写在方格稿纸上,再央人带到乡街道的邮政代办点投出去。”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马金莲一直坚守着写作这种丰富内心、安慰内心的表达方式。

年8月,马金莲通过考试成为一名正式教师;两个月后,又考上公务员。此后三年乡镇工作经验大大开阔了马金莲的眼界,让她对社会有了一些比较复杂的认识。年秋,马金莲进入固原市民盟,离开乡村来到城市定居。马金莲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界跟之前有了差异,“也许身在其中的时候,有些事物是看不清楚的,只缘身在此山中,而一旦拉开距离,就能更冷静地思考,更成熟的表达”。几年的基层历练后,马金莲的文字更具深度。

见缝插针阅读和写作

20年来,马金莲先后在各级文学期刊发表纯文学作品多万字,大量作品被各种文学选刊转载并进入各种年度选本,出版小说集9部,长篇小说3部,2部作品译介国外。其中长篇小说《马兰花开》获第十三届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小说集《长河》获第十一届骏马奖。年8月,马金莲凭借短篇小说《年的浆水和酸菜》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这对于一位青年作家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马兰花开》书影

大量的作品的创作离不开见缝插针的写作习惯。马金莲说,她的写作跟着环境变化。尤其近些年,随着生活往前走,写作的时间越发没有保障。“白天上班,全天把时间消耗在单位,回到家做饭,看孩子做作业,总是忙个不停,这期间可以抽时间看书。”马金莲充分利用工作和家务间零碎的时间来阅读。比如在办公室写材料眼睛累了,歇缓的时间里就偷偷看一会儿书;做饭烧水的间隙,见缝插针地看看书;陪孩子做作业的时候,马金莲也可以抱着一本诗集快速阅读。

虽然阅读能碎片化进行,但写作显然不可能。写作需要一处相对安静的环境,作家得静下心来,进入写作的状态。在生完第一个孩子后,写作对于马金莲而言成了奢侈的妄想。“感觉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自由人了。总是忙,围绕着孩子转,被生活牵着走。为了生计,为了生活,都是不得不面对的。”为此,马金莲只能半夜爬起来写,这时候环境是安静的,思维也比较活跃,她把白天的构思快速写到纸上。

熬夜写作给马金莲带来的是身体损耗,这种方式并不能持久。从年开始,马金莲戒掉半夜写作的习惯,改成白天写。改变的过程很痛苦,有一段时间,马金莲甚至什么也写不出来,面对空白的稿纸,思维一团混乱。加上之前养成的长期熬夜的写作习惯,马金莲每到夜间三点便会自动醒来。不过,凭着惊人的毅力,马金莲慢慢找到了平衡工作、家庭和写作的方式,她把写作时间安排在傍晚,“饭后孩子们开始做作业,我让爱人帮助辅导学习,我飞快地洗锅灶,然后躲进卧室,往电脑上敲写好的手稿,或者在纸质的笔记本上写某一篇作品,字迹潦草我不管,只要先捕捉思绪并飞快地写在纸上。”

即便如此,写作过程也时常被孩子们的吵闹打断。“我处于一个不断争抢时间的状态里。这两年甚至养成了一个在培训学习或者给单位领导顶替开会的时候,坐在座位上,装作做笔记,其实在笔记本上写某一篇小说。闹得好多人都知道了,我开会是在写小说的。”年春节七天假期,马金莲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把自己关起来赶一个长篇,不分日夜地敲字,最多的一天打出了三万五千字。

马金莲的作品大多从儿童、女性视角入手,展现中国西部宁夏大地上回汉百姓的生活现状、人生故事和命运。孩子和女性视角的叙述方式,对马金莲既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策略。最开始,马金莲的写作和表达源自亲身经历,由所见、所听、所思、所想、所悟、所盼生发。这之后,儿童叙述逐渐占据上风。马金莲说她其实一直在探索如何找到表达更为丰富的叙述视角,她的小说视角一直在变。

表现孩子生存遭遇和悲剧的中篇小说《三个月亮》回归到此前儿童视角叙述的思路,有一种看似懵懂而稚嫩的力量,在不动声色中渲染出足够打动人心的分量。《数星星的孩子》作为马金莲第一部儿童长篇小说,描述回族传统家庭的教育、伦理、感情等,展现少数民族的民俗风情。作品完结后,马金莲感觉还没有写完,有些故事和情感还有继续表达的空间,于是便有了《小穆萨的飞翔》。在马金莲看来,以少儿视角书写自己熟悉的回族儿童童年故事,是一种考验,也是对童年生活的回望和思考。而在评论家申霞艳看来,马金莲的儿童视角叙事是以弱者的眼光打量整个世界,“饱经沧桑”。

马金莲会给自己安排年度任务,预期是十万字左右的中短篇小说。她觉得这个量刚好,可以尽量写好一些,让自己满意。在此基础上,她还想花两年或三年时间打磨出一部长篇作品。这些时间包括从前期构思到最终出版:下基层去深入生活,寻找和印证,挖掘素材,丰富细节,捕捉灵感,构思和书写,再从纸质本的文字变成电子版,再到修改定稿。

乡土写作要深入生活内部

马金莲的写作一直没有离开乡村题材的范畴,虽然这两年也在尝试题材突破,将视角转向小镇、城乡接合部、县市区等,但就作品基调来说,并没有超出乡村的大范畴。长篇小说《马兰花开》取材自马金莲在婆婆家生活的经历,是扎根生活、真诚书写的结果;《孤独树》聚焦被城市化浪潮抛弃的乡村留守人群。为了创作这本小说,马金莲选择窝窝梁为描写地点,爷爷、奶奶和孙子哲布这三位普通人为书写对象,描绘出留守群体坚守乡村、传承淳朴品质的精神。马金莲近期正在着手创作的是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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